獸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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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局
原本齊整的隊伍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一下子打亂, 不過高山部落的獸人也不是吃素的，在一開始猝不及防的慌亂過後，很快就冷靜下來, 重新找到飛行的節奏。
在空中, 他們永遠比箭更快一步。
晨一掃此前在向墨面前犯傻任性的形象，低低開口：“抱緊了！”等向墨抱緊他的脖子後，伴隨著一聲劃破長空的鷹唳, 晨用泛著冷光的爪子快準狠地抓住一支朝他飛來的利箭，下一秒, 反爪直直甩了回去。
晨的力氣很大, 外加上翅膀猛烈扇動的推力, 箭如一道閃電般射入下方的叢林裏, “嗖”得一聲，消失在樹叢間。
向墨聽見背後傳來程非叫著小心的聲音, 他回頭看去, 載著程非的那個獸形獸人明顯沒有晨厲害, 有幾次與箭擦身而過，好在程非抓得穩, 才沒有被這猛烈地搖晃甩下去。
見向墨聽到了他的呼喊, 程非一臉凝重地空出一只手快速跟向墨比劃著, 讓他抓緊身下的獸人。
向墨沖程非點了點頭後收回視線, 他垂眸看著底下茂盛密集的樹林，這樣一直被動下去也不是辦法, 只是放眼望去, 下面全是綠色寬大的樹冠。如果直接沖下去, 高山獸人的優勢在那裏根本發揮不出來。大概對方也是這樣想的，所以選擇在此處對他們進行突襲。
高山的人形獸人自然也很快發現這個問題, 剛才他們站在族人的背上拿出弓箭朝著對方射來的方向攻擊回去，但即便他們選擇的方位是正確的，箭在射進密密麻麻的枝椏間時就會因為摩擦阻力被削去至少一半的攻擊力。
顯而易見，對方早有準備，帶來的武器也比他們這些倉促應戰來得強。
高山獸人相互看了一眼，快速商議：“要不然大家分兩批，我們下去在地面反擊，晨他們繼續在空中吸引敵人的註意，兩面夾擊。”
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否定了：“不行！下面肯定有別族的獸形獸人在，我們根本打不過，別說兩面夾擊了，下去正中他們的陷阱，被一窩全端。”
“其實我覺得，雖然這攻擊看起來勢頭很猛烈，但只要我們小心就可以避開，拼一拼，要想走他們也攔不住。”有人形獸人提議。
“我不走！都被其他獸人懟著臉欺負了，還逃？！連對這種只敢偷襲的廢物我們都要逃，難道以後一碰事就跑嗎，我可丟不起這臉！”
“就是！連打都沒打就逃了，要逃你們自己逃！”獸形獸人不滿人形族人這種投降逃跑的打算，發出尖銳的鷹唳表示反對。
“為了爭面子你們就打算耗在這，連命都不要了？！”
“說到底你們就是覺得自己聰明瞧不起我們，覺得我們打不過下面那群軟蛋唄。”
“你！跟你們說不通！”
因為意見不同，那邊還在躲避攻擊，這邊他們內部還吵了起來。
晨又一次抓住朝自己射來的箭，“哢嚓”一聲用爪子將粗箭折成兩半。他沒有像自己的族人那般憤怒上頭，晨都有些詫異自己此刻的冷靜，他始終記得身上還有一只軟軟的小貓。要保護好他，是晨此時腦中唯一的想法。
晨沒有回應族人的話，扭頭沖著向墨問道：“還可以嗎，頭暈不暈？”在箭雨中急速飛行，晨盡管已經竭力飛穩，但還是避免不了大幅度動作引起的顛簸。
向墨抱著晨的手很穩，他點點頭語氣平靜：“沒事，你小心，不用擔心我。”向墨微微低垂的眼眸裏淺淺的琥珀色逐漸轉深，他的身體就像是有記憶一般，感受著體內不急不徐跳著的心臟以及平緩的呼吸，即便在如此險境下，他依舊感受不到一絲慌亂。
甚至在向墨的腦海裏，已經根據在高空觀察到的環境地勢構建出，如若從晨的背後跳下，怎樣潛伏進叢林中靠近敵人的好幾種辦法。
向墨突然開口：“其實我有一個想法。”
晨已經被嘰嘰喳喳吵得不停的族人鬧得耳朵疼，向墨的聲音很輕柔，晨卻能從一眾嘈雜聲中一把牢牢抓住，如涓涓細流撫過，讓他開始煩躁的腦子舒緩下來。
晨清了清喉嚨沒想到卻被冷風灌了一嗓子：“咳咳咳！咳，你說，你說。”
向墨被逗笑了起來，很快他斂起笑意繼續說：“部落和部落之間不允許私下拼殺。敵人選擇在這偷襲我們，一是因為藏在樹林裏，我們只要不下去就無法知道他們的身份，要麽選擇下去跟他們打，要麽只能吃下這次虧離開。”
“即便是下去了，他們手中肯定也有所準備，而你們卻發揮不出全部實力，敵人占著優勢，有把握將我們全部留下。畢竟只有死人，才不會透露他們到底是來自哪個部落。”向墨在高速的飛行中依舊慢條斯理地講著。
晨歪了歪頭說：“所以你也覺得不跟他們打更好？”
“不。”向墨瞇了瞇眼：“我們佯逃。”
“羊？羊逃？什麽羊？”晨銳利的鷹眼裏突然流露出一絲清澈。
向墨深深嘆了一口氣，重新說：“假裝逃跑。”
“我們進不去，那就讓他們自己出來。這片林子往前是一個峽谷，出了林子只有這條路。而林子往後就是一片平地，沒有任何遮擋物。”
“即便我們逃跑了，他們做賊心虛，肯定也會擔心我們不是真正逃跑，而是躲在前面的峽谷埋伏，所以他們只會往反方向撤退，而且還能邊退邊觀察我們是否會折返，如果我們掉頭回來，他們便隨時可以重新藏進樹林裏。”向墨舔了舔唇，說得他都口渴了。
晨聽著有些繞，他努力想著向墨的話說：“那照這樣說，不就是拿他們沒辦法嗎？”
“所以這個想法的關鍵就在於你們。”向墨輕笑了一聲，有些許沙啞的尾音被徐徐拉長，像一個鉤子輕飄飄在晨的心上刮過。
“在，在我們？”晨只覺頭更暈了，他忍不住挺了挺胸膛，下意識重覆向墨的話。
“看看我們來自高山的獸人在空中到底能飛得多高。”向墨擡眸看向頭頂的更遠處，他勾了勾唇。肉眼的距離是有限的，即便是強大的獸人也是如此，原本該是他們遮蔽傘的樹冠到那時也將成為他們視線的阻礙。
所以往上飛，去最高的地方。
向墨這個飛到後方埋伏的想法一下子得到了所有獸人的支持，尤其是獸形獸人，一個個躍躍欲試，恨不得立刻沖上九霄去，該是他們展示強大實力的時候了。
無任何阻礙，來自他們的反擊開始了。
——
樹林裏，一只巨型犀牛用角磨著邊上粗壯的樹幹，不滿說：“幾只鳥人和小貓還需要出動我們，你們也太沒用了。”
“他們冒犯得又不是我們其中一個獸人，是整個鐵甲部落。你看我連這幾輛連弩車都偷出來了，也不委屈你們了吧。”一個與向墨在市集上遇見的鐵甲人形獸人外形相似的獸人，拍了怕身旁的連駑車大笑說。
“要我說，都不用你們出馬，他們已經被打得像落水的鳥了哈哈哈哈哈。”
“餵餵餵！快看，他們果然撐不住要逃了！”
“在市集不是一個個都狂妄地連我們鐵甲都不放在眼裏嗎，現在怎麽逃跑了哈哈哈哈哈。”
“要不要追上去，再射他們幾箭？實在不過癮啊！”
“別追。”一個皮膚黝黑的高大男人坐在一輛連駑車上，他淡淡開口：“出口氣就行了，這件事本來就是老六他們做錯了。真喜歡那只貓，等沒人的時候多叫上些人綁走玩一玩，大白天在那麽多獸人眼皮底下耍威風，蠢。”
這個男人一開口，其他人的話都沒了，連獸形獸人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嘿嘿我還真想嘗嘗那貓的滋味，能讓老六斷了一只手還惦記我們把他擄回去。”獸人嬉笑道。
男人一只腿橫翹在另一腿上，手肘撐在上面，上身微微前傾，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他目光沈沈：“會有機會的。動了我們鐵甲的獸人，這點教訓可不夠。”
他擡頭透過層層樹葉，深深看向高山部落獸人逃離的方向，拍了拍身下的車說：“往反方向走，老三你留意天上，盯著那幾只鳥會不會返回來。”
“嗤，他們還敢回來？看我射不死他們？！”
“老三。”男人沈沈又說了一聲。
“好吧好吧，知道了大哥。”叫做老三的獸人瞇起眼，仰著頭倒退著，跟著隊伍走。
——
另一個山頭上，一片寂靜的林子裏，只有自然種鳥雀嘰嘰喳喳的聲音，突然“哢嚓”，一根掉落在草叢中的樹枝被踩斷，驚得停在樹梢的鳥雀眨眼間就飛光了。
一群狼正在叢林間飛速穿行，巨大的肉墊踩在地上隔絕了聲音，使他們像悄無聲息降臨的黑色死神，準備去收割哪個倒黴蛋的生命。
領頭的是一只最為強壯的銀灰色頭狼。似乎是心有所感，頭狼突然停下腳步，仰起頭看向遠方的天空，一雙深藍色的狼眼顯得格外冰冷。
排在第二位的阿庫走上前：“首領，怎麽了？”
紀定定看了一會平靜的天空，搖了搖頭，邁開步伐繼續前進。他的語氣略顯低沈：“等這事解決後，我要出門一趟，族裏的事你多留意。”
阿庫狹長的狼眼裏掠過一絲了然，他舔了舔獠牙：“首領你放心去吧，族人還有我呢。”
紀一頓，扭頭淡淡掃了阿庫一眼，直到把對方看得背上的毛都快炸起來，才緩緩開口：“不會說話就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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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齊整的隊伍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一下子打亂, 不過高山部落的獸人也不是吃素的，在一開始猝不及防的慌亂過後，很快就冷靜下來, 重新找到飛行的節奏。
在空中, 他們永遠比箭更快一步。
晨一掃此前在向墨面前犯傻任性的形象，低低開口：“抱緊了！”等向墨抱緊他的脖子後，伴隨著一聲劃破長空的鷹唳, 晨用泛著冷光的爪子快準狠地抓住一支朝他飛來的利箭，下一秒, 反爪直直甩了回去。
晨的力氣很大, 外加上翅膀猛烈扇動的推力, 箭如一道閃電般射入下方的叢林裏, “嗖”得一聲，消失在樹叢間。
向墨聽見背後傳來程非叫著小心的聲音, 他回頭看去, 載著程非的那個獸形獸人明顯沒有晨厲害, 有幾次與箭擦身而過，好在程非抓得穩, 才沒有被這猛烈地搖晃甩下去。
見向墨聽到了他的呼喊, 程非一臉凝重地空出一只手快速跟向墨比劃著, 讓他抓緊身下的獸人。
向墨沖程非點了點頭後收回視線, 他垂眸看著底下茂盛密集的樹林，這樣一直被動下去也不是辦法, 只是放眼望去, 下面全是綠色寬大的樹冠。如果直接沖下去, 高山獸人的優勢在那裏根本發揮不出來。大概對方也是這樣想的，所以選擇在此處對他們進行突襲。
高山的人形獸人自然也很快發現這個問題, 剛才他們站在族人的背上拿出弓箭朝著對方射來的方向攻擊回去，但即便他們選擇的方位是正確的，箭在射進密密麻麻的枝椏間時就會因為摩擦阻力被削去至少一半的攻擊力。
顯而易見，對方早有準備，帶來的武器也比他們這些倉促應戰來得強。
高山獸人相互看了一眼，快速商議：“要不然大家分兩批，我們下去在地面反擊，晨他們繼續在空中吸引敵人的註意，兩面夾擊。”
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否定了：“不行！下面肯定有別族的獸形獸人在，我們根本打不過，別說兩面夾擊了，下去正中他們的陷阱，被一窩全端。”
“其實我覺得，雖然這攻擊看起來勢頭很猛烈，但只要我們小心就可以避開，拼一拼，要想走他們也攔不住。”有人形獸人提議。
“我不走！都被其他獸人懟著臉欺負了，還逃？！連對這種只敢偷襲的廢物我們都要逃，難道以後一碰事就跑嗎，我可丟不起這臉！”
“就是！連打都沒打就逃了，要逃你們自己逃！”獸形獸人不滿人形族人這種投降逃跑的打算，發出尖銳的鷹唳表示反對。
“為了爭面子你們就打算耗在這，連命都不要了？！”
“說到底你們就是覺得自己聰明瞧不起我們，覺得我們打不過下面那群軟蛋唄。”
“你！跟你們說不通！”
因為意見不同，那邊還在躲避攻擊，這邊他們內部還吵了起來。
晨又一次抓住朝自己射來的箭，“哢嚓”一聲用爪子將粗箭折成兩半。他沒有像自己的族人那般憤怒上頭，晨都有些詫異自己此刻的冷靜，他始終記得身上還有一只軟軟的小貓。要保護好他，是晨此時腦中唯一的想法。
晨沒有回應族人的話，扭頭沖著向墨問道：“還可以嗎，頭暈不暈？”在箭雨中急速飛行，晨盡管已經竭力飛穩，但還是避免不了大幅度動作引起的顛簸。
向墨抱著晨的手很穩，他點點頭語氣平靜：“沒事，你小心，不用擔心我。”向墨微微低垂的眼眸裏淺淺的琥珀色逐漸轉深，他的身體就像是有記憶一般，感受著體內不急不徐跳著的心臟以及平緩的呼吸，即便在如此險境下，他依舊感受不到一絲慌亂。
甚至在向墨的腦海裏，已經根據在高空觀察到的環境地勢構建出，如若從晨的背後跳下，怎樣潛伏進叢林中靠近敵人的好幾種辦法。
向墨突然開口：“其實我有一個想法。”
晨已經被嘰嘰喳喳吵得不停的族人鬧得耳朵疼，向墨的聲音很輕柔，晨卻能從一眾嘈雜聲中一把牢牢抓住，如涓涓細流撫過，讓他開始煩躁的腦子舒緩下來。
晨清了清喉嚨沒想到卻被冷風灌了一嗓子：“咳咳咳！咳，你說，你說。”
向墨被逗笑了起來，很快他斂起笑意繼續說：“部落和部落之間不允許私下拼殺。敵人選擇在這偷襲我們，一是因為藏在樹林裏，我們只要不下去就無法知道他們的身份，要麽選擇下去跟他們打，要麽只能吃下這次虧離開。”
“即便是下去了，他們手中肯定也有所準備，而你們卻發揮不出全部實力，敵人占著優勢，有把握將我們全部留下。畢竟只有死人，才不會透露他們到底是來自哪個部落。”向墨在高速的飛行中依舊慢條斯理地講著。
晨歪了歪頭說：“所以你也覺得不跟他們打更好？”
“不。”向墨瞇了瞇眼：“我們佯逃。”
“羊？羊逃？什麽羊？”晨銳利的鷹眼裏突然流露出一絲清澈。
向墨深深嘆了一口氣，重新說：“假裝逃跑。”
“我們進不去，那就讓他們自己出來。這片林子往前是一個峽谷，出了林子只有這條路。而林子往後就是一片平地，沒有任何遮擋物。”
“即便我們逃跑了，他們做賊心虛，肯定也會擔心我們不是真正逃跑，而是躲在前面的峽谷埋伏，所以他們只會往反方向撤退，而且還能邊退邊觀察我們是否會折返，如果我們掉頭回來，他們便隨時可以重新藏進樹林裏。”向墨舔了舔唇，說得他都口渴了。
晨聽著有些繞，他努力想著向墨的話說：“那照這樣說，不就是拿他們沒辦法嗎？”
“所以這個想法的關鍵就在於你們。”向墨輕笑了一聲，有些許沙啞的尾音被徐徐拉長，像一個鉤子輕飄飄在晨的心上刮過。
“在，在我們？”晨只覺頭更暈了，他忍不住挺了挺胸膛，下意識重覆向墨的話。
“看看我們來自高山的獸人在空中到底能飛得多高。”向墨擡眸看向頭頂的更遠處，他勾了勾唇。肉眼的距離是有限的，即便是強大的獸人也是如此，原本該是他們遮蔽傘的樹冠到那時也將成為他們視線的阻礙。
所以往上飛，去最高的地方。
向墨這個飛到後方埋伏的想法一下子得到了所有獸人的支持，尤其是獸形獸人，一個個躍躍欲試，恨不得立刻沖上九霄去，該是他們展示強大實力的時候了。
無任何阻礙，來自他們的反擊開始了。
——
樹林裏，一只巨型犀牛用角磨著邊上粗壯的樹幹，不滿說：“幾只鳥人和小貓還需要出動我們，你們也太沒用了。”
“他們冒犯得又不是我們其中一個獸人，是整個鐵甲部落。你看我連這幾輛連弩車都偷出來了，也不委屈你們了吧。”一個與向墨在市集上遇見的鐵甲人形獸人外形相似的獸人，拍了怕身旁的連駑車大笑說。
“要我說，都不用你們出馬，他們已經被打得像落水的鳥了哈哈哈哈哈。”
“餵餵餵！快看，他們果然撐不住要逃了！”
“在市集不是一個個都狂妄地連我們鐵甲都不放在眼裏嗎，現在怎麽逃跑了哈哈哈哈哈。”
“要不要追上去，再射他們幾箭？實在不過癮啊！”
“別追。”一個皮膚黝黑的高大男人坐在一輛連駑車上，他淡淡開口：“出口氣就行了，這件事本來就是老六他們做錯了。真喜歡那只貓，等沒人的時候多叫上些人綁走玩一玩，大白天在那麽多獸人眼皮底下耍威風，蠢。”
這個男人一開口，其他人的話都沒了，連獸形獸人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嘿嘿我還真想嘗嘗那貓的滋味，能讓老六斷了一只手還惦記我們把他擄回去。”獸人嬉笑道。
男人一只腿橫翹在另一腿上，手肘撐在上面，上身微微前傾，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他目光沈沈：“會有機會的。動了我們鐵甲的獸人，這點教訓可不夠。”
他擡頭透過層層樹葉，深深看向高山部落獸人逃離的方向，拍了拍身下的車說：“往反方向走，老三你留意天上，盯著那幾只鳥會不會返回來。”
“嗤，他們還敢回來？看我射不死他們？！”
“老三。”男人沈沈又說了一聲。
“好吧好吧，知道了大哥。”叫做老三的獸人瞇起眼，仰著頭倒退著，跟著隊伍走。
——
另一個山頭上，一片寂靜的林子裏，只有自然種鳥雀嘰嘰喳喳的聲音，突然“哢嚓”，一根掉落在草叢中的樹枝被踩斷，驚得停在樹梢的鳥雀眨眼間就飛光了。
一群狼正在叢林間飛速穿行，巨大的肉墊踩在地上隔絕了聲音，使他們像悄無聲息降臨的黑色死神，準備去收割哪個倒黴蛋的生命。
領頭的是一只最為強壯的銀灰色頭狼。似乎是心有所感，頭狼突然停下腳步，仰起頭看向遠方的天空，一雙深藍色的狼眼顯得格外冰冷。
排在第二位的阿庫走上前：“首領，怎麽了？”
紀定定看了一會平靜的天空，搖了搖頭，邁開步伐繼續前進。他的語氣略顯低沈：“等這事解決後，我要出門一趟，族裏的事你多留意。”
阿庫狹長的狼眼裏掠過一絲了然，他舔了舔獠牙：“首領你放心去吧，族人還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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